(以舉世知名的作品而言,《挪威的森林》這部電影是製作給已閱讀過原著的讀者,所給予的觀點詮釋。)


(不論是飾演「我」的松山研一、永澤的玉山鐵二還是飾演綠的新人水原希子,都是令人相當喜愛的選角。)


(從《東尼瀧谷》到《挪威的森林》,村上作品的映畫化,作者本人雖不甚歡迎,但卻提供讀者另一種心境。)


濃烈而哀愁的青春時代。





「第一場雪降臨的時候,你會來看我嗎?」直子說。


影片的開始是キズキ(Kizuki)、我和直子三人的高中時代,彷彿從一開始就定調不同於小說的情感視野。
若說村上在原著小說中放入許多觀點的話,那麼電影可以說是專注在兩段三人的感情迴圈上頭,
第一段是Kizuki、我和直子三人的情感、第二段則是綠、我和直子的感情變化,這能解釋電影的重點。
除了這兩段情感之外,這兩段情感也有相互重疊的地方,像是直子和我之間橫亙著Kizuki的死,
因此,陳英雄導演就將他所擅長的場景移動,將小說中情感以外的情節和背景,都快速簡單的帶過,
如果看過原著小說的話,會一面覺得沒描寫到某部份情節很可惜、一面也會覺得交代的很過於快速,
但是沒看過原著小說的話,就會納悶於某些情節,甚至對電影完全無法理解,這就是我認為這部電影,
是製作給已閱讀過原著的讀者。雖然會覺得跳過許多情節,(描述最多的應該是永澤學長和初美)
但是對於這兩段情感的認識,卻能得到許多更深入的觀點,這或許是導演想讓人看到不同於小說的部份。
不同的部份很多,甚至可以包含最後「我」、直子和玲子的關係,但場景雖然不同,「我」與玲子發生關係,
也只是精神上的昇華表現,最讓人懷念的,莫過於影片最後,如小說結尾般,打給綠的同時,
懷疑自己身在何處的「我」,莫過於能呈現悲哀的青春時期,因為死不是生的對極,而是深切的責任吧。



(在山中療癒所的夜晚,玲子一邊彈著〈挪威的森林〉,一邊唱著歌。)


(Kizuki君自殺、「我」考上早稻田後,與直子在東京的首度重逢。)


「我認為,人應該在十八跟十九歲之間循環。」直子說。


由松山飾演的「我」,可能是語調上擁有某種溫柔的部份,所以雖然個子高,卻很符合我內心「僕」的印象,
一開始從預告來看,綠(以下簡稱Midori)由新人飾演超出預期之外,不過水原呈現出的俏皮相當可愛,
雖然沒有討喜的臉龐曲線,但是舉手投足間都呈現出古靈精怪的特質,短髮包柏頭相當適合Midori的裝扮。
做為女主角,對於飾演直子的菊地凜子其實是相當期待的,不過該怎麼說才好,凜子的臉太過「深刻」,
在小說中總是文靜且不多話的直子,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氣質的長髮女孩,但是凜子的臉很強烈,
或許是高挑的鼻子和擁有強烈視線的眼神,因此儘管她在電影中已經盡量收斂,存在感還是很強烈。
扮演永澤學長的玉山鐵二,以及其女友初美的初音映莉子,都恰如其分的呈現出小說的狀態,
只是玉山鐵二真的是太適合那年代的臉龐,高腰褲真的好適合他,只是表面正經,永澤也要面對自己的問題。
可能是導演自己的詮釋,電影中對初美的「同情」或鏡頭都異常的鮮明,認識初音是正好在看日劇,
最近在松下奈緒和藤木直人主演的《CONTROL》客串演出,然後在此片中也展現了令人著迷的演技。


(飾演「我」的松山研一。)


(飾演Midori的水原希子。)


「我們總在日曜日碰面,然後漫無目的地散步。」我說。


《挪威的森林》這部作品的敘述背景是在六、七0年代,「我」正就讀於早稻田大學戲劇系的期間。
為了呈現東京當時的氛圍和面貌,陳英雄導演在背景考量上相當講究,影片的風格呈現則如往常鮮豔,
從預告運用〈Norwegian Wood〉原曲,就能感受到,在影片中不論是音樂、器物甚至穿著都相當符合,
包括早稻田大學的教室、原子筆和方形時鐘、宿舍共用的廳廊和紅色電話,或者是爵士喫茶店等,


(在Midori的家中,不論是任何擺飾或用具都相當的考究,呈現當時的氛圍。)


(「我」工作的唱片行,若是可以,注意一下那台老式的收銀機,相當有味道。)

雖然沒有在當下生活過,卻能夠如實的呈現出小說中的年代氛圍,生活的步調、陽光的氣味和呼吸的頻率。
值得一提的是,令人覺得懷念的角色們的服裝,高腰喇叭褲、花襯衫和連身裙總給人說不出的親切感。
另一方面,在小說大量被描寫的還有當年的學運事件,這起事件就描述來看是「安保抗爭」及反對越戰,
在小說的描寫中,雖然「我」覺得抗爭這種事情相當無聊,但在背景上卻多次被作者所運用,
包括大學停課的原因、抗爭並占據教室的場面以及走在路上被警察盤問的夜晚,全都呈現於電影中,
那群戴著工地用安全帽、手拿棍棒以及遮住臉的學生們,在影片中確實更加深了當時背景的深刻感。







「我說渡邊君,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麼?」綠問著。


事實上,經過映畫化的《聽風的歌》、《東尼瀧谷》還有《挪威的森林》這三部作品,村上春樹都曾反對過,
雖然這幾部改編的作品,可能都不是我喜歡村上春樹作品的前三名,但是屏除沒看過的《聽風的歌》之外,
《東尼瀧谷》還有《挪威的森林》在改編上都確實有獨到之處《東尼瀧谷》結合多部短篇的細節,


(在page.102篇的時候,寫過當時進電影院看《東尼瀧谷》的影評,可點粉紅色部分連結,
 現在看起來,那簡直就只能說是日記一樣,類似心情的文字。)

《挪威的森林》呈現了小說細節的具象化,以及就導演觀點、「百分百的戀愛小說」做出了詮釋,
儘管如此,「我」的生活面、綠的情感表現以及直子的神經質,都能夠確實的呈現在畫面之中,
那種感受就像是真實的想像被實體化一般,不壞。當然有好的方面和不好的方面,但確實是另一種觀點。
不過,單就電影來說,個人還是喜歡Midori要比直子更多,而且綠的特質在電影中更加明顯,
尤其喜歡「我」跟Midori在綠家中邊吃著飯、邊說起綠的父親去了烏拉圭的事情,雖然是謊言,
後來也告訴了「我」父親住院的事實,但就因為這幾幕鏡頭,就能透露出Midori的堅強還有樂觀特質。





還有,雖然不太喜歡直子,但是在最後「我」與直子道別的雪景,卻是相當哀愁的呈現著耀眼的風景,
雪下在兩人的大衣身上,直子的眼眶泛著淚,「我」則決定搬出宿舍,要直子考慮跟「我」同居。很棒的畫面。
跟綠重逢的雪景則是在東京,「我」坦承跟直子的關係,然後綠微笑著說「我會等你,因為我信賴你」,
雖然與對直子的情感不同、跟小說的敘述不同,畫面也停留在特寫,但松山的表情卻被打動了,
雖然綠始終帶著點強勢,但這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我認為對村上那些原著中搖擺的「我」而言,是好事。
總而言之,或許《挪威的森林》在原著方面,不會讓我聯想到「百分百的戀愛小說」,
不過在陳英雄執導、松山研一主演的電影版《挪威的森林》,確實是「百分百的戀愛電影」。











註1:雖然沒有提到飾演Kizuki君的高良健吾,但做為第一段三方情感的角色來說,電影顯的有些薄弱。

註2:石田玲子做為「阿美寮」療養院的音樂老師及觀察者,事實上也有一段正常生活的過往,
包括擁有完整的家庭,以及被誤認為同性戀的過程,因此最後才會藉由與「我」發生關係而得到自我認同。

註3:雖然沒有表現的十分完善,但在小說中「我」和永澤學長其實談了很多有意義的話題,電影則刪除。

註4:在電影中,搬出學校的宿舍之前、租了新房子的地方,都是紅色的舊式電話,這點很特別。

註5:以上人物的對話,來自於電影而非小說,若有出入是正常的。圖片來自於開眼電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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