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髮弄直的時候穿上襯衫,只要年齡到了某個定點穿上襯衫就會絕得非常合適。
可惜的是仍然褪不去深藍色的牛仔褲和淺色的帆布鞋。
最近腦裡不斷浮出的畫面是「Orange Days」裡的第一集第一幕,
妻夫木站在上班族與大學新鮮人的月台中間等待列車,就像是時間夾縫中的旅人,
無法跨越卻也無法停留的佇立在月台之上,電車卻未曾來到,
當然在劇中電車還是來了,不來的話這齣日劇可能會比霹靂火還長,
而且都不斷延續時間下去的每一幕,相似卻又不太一樣的每個鏡頭。
也許就是這樣的畫面讓我一點也不想長時間走在教室與教室之間的走廊上,
對於擁有極強活力的新生來說,走過他們之間就會感覺到有點蕭條之感,
像是秋冬之際的老橡樹逐漸走向凋零沉寂般等待初雪的過程,
比較起來相對於已經很少來學校的四年級生來說,感覺也完全格格不入,
就像是從老橡樹突變成銀杏樹般的不可思義、也太快了點,
課還是要上的,而且即使覺得格格不入,那也不過是一年後的事情,
不,剩不到一年的時間。
時間的消逝總算是看得清,卻也留不住什麼。

我的筆寫到這裡的時候擱淺了,在魏晉玄學的課堂上大家開始默寫老子第八章,
有時候當一個旁聽生的感覺就像是隱形人一般,隱形在課堂的角落吸氣、吐氣。
就像是司馬遷把自己藏在史記間的字句標點、有如陶淵明躲在桃花源的詩中,
比韓愈隱身奇句拗字的奇險詩中還要淡薄一點,李白,沒辦法像李白在酒、月之中。
但是我自己卻不身在任何地方,意識也是。一但擱淺了就真的擱淺了。
我那MITSUBISHI 0.28的墨水也逐字乾涸,
為了我寫下的一字一句,
一字一句一個逗點,都成了奪走他生命的癌細胞,
結束了他的生命成就了這篇默默無名的單篇網誌,差點為了這支筆而哭,
不只是因為上魏晉玄學感到悲傷,並不是因為週期的憂鬱,
網誌和生命都是一樣有生命的有機質,卻始終是會消逝的形體,
筆和癌細胞也是、語言和文字、衣服和車子、思想和感情、妳和我,
最後剩下的只有滿肚子細菌和病毒的蟑螂,
以及在銀河中流浪的冰冷彗星。

把頭髮弄直是一瞬間的事,穿上襯衫、挑選襯衫需要一點時間,
但那也始終是一瞬間的時間。
問題在於,想念一個人即使是在睡夢中也不間斷的持續著。
在國中的時候,只要穿到制服時-每週大約三到四次-,
就一定要打領帶這種東西,拉鍊式的那種深藍色。
高中則沒有強制規定要打領帶,儘管如此我還是跟擔任糾察的同學要了一條,
他問了我為什麼我只是聳聳肩,
「因為他黑的很好看。」我這麼微笑著說,不過事實上在高中三年裡,
我打上那條領帶的時間不會超過五次,就連畢業典禮也沒有。
後來跟父親學習領帶的打法,不過經過一段時間也逐漸淡忘掉了,
已經忘記了正確的步驟,這世界一但失去了步驟,
會讓很多人傷腦筋的,不過儘管會很傷腦筋,人們還是繼續發明更多的步驟。
排隊要領號碼牌、打程式要照順序、吃飯先從前菜開始。
回到夢的部份,
在睡夢中想念的滋味是這樣的,你會認為夢不是夢而是現實,
你跟她只剩下模糊的視線和模糊的形體,可是你確定是她,大概是這麼回事。
我曾經有做過連續三個晚上連續的夢境,這種感覺就像是,
你正在過兩種不同的人生,你知道哪邊是現實,卻又不太確定夢裡的世界是虛構的。
有時候你會認為在夢裡,會比在現實世界要真實多了許多。
夢境在虛幻都跟每個人好近好近,什麼話都可以說,什麼冒險都有可能發生。
在現實社會裡,(或者這裡才是虛假的世界)我們顧慮的東西太多,
外在的因素太強烈,所以我們逐漸迷失、要求太多,
卻開始迷戀夢中。

周杰倫寫過的書-D調的華麗-,前陣子重新翻閱過一次,
看完後對照他之前面對的感情生活的蜚言,就能明白而且諒解。
他人的感情世界本來就不是我們可以妄加去斷定、評論的,但卻可以了解、接受。
如果這是他所要求的感情方式,那應該是誰也強求不來的。
因此我很喜歡裡面的一句話,
「光的明亮會影響我寫字的速度,卻影響不了我提筆的內容。」,
我把它改成,「光的明亮會影響我寫字的速度,卻影響不了我愛妳的內容。」,
我還蠻喜歡這句話的。
這麼說起來蔡智恆因為劈腿事件被大肆報導之後也銷聲匿跡了,
只有像那低調的村上先生過著安穩的家庭生活。村上夫婦在大學時代結婚之後,
如今結縭也超過三十載了,不過村上先生卻對陽子小姐的事隻字未提連照片都沒看過,
(據說「遠方的鼓聲」一書有收錄他跟陽子小姐的合照,
 不過台灣版翻了多次我卻未曾看到。)
而且從「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一書來看,村上陽子小姐也是相當優秀的攝影家。
如今仔細回想起來,要不是如此低調的村上先生有陽子小姐的支持,
從開爵士酒吧到寫出第一本的小說,這一路走來兩人真的是相當令人欽羨的。
低調,我想是我目前對生命最真實的感受。

記於11.13 2006 15:15 在CC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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