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再次回到京都,竟然已經間隔兩年之久,實在很難忘記那些存在過記憶裡的氣味以及風景。)

 

(在旅途上,迎面而來的直觀感受多麼重要,眼前發生的事物都是稍縱即逝,或許都再也不可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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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重遊多少次京都,每次的感受都是不盡相同,有不同的臉孔、有不同的遭遇、有不同的心境。)

 

 

 

旅行時,我領悟到一個重要的道理。
寒冷的時候喝一杯熱茶就行了,肚子餓的時候,吃一顆飯糰、吃一碗河粉就行了。
我領悟到,原來活在世上,我們的需求就僅止於這一點點。
──澤木耕太郎.《走一號線北上》

 

 

 

搞不清楚究竟是盆地的溼氣,或是日常工作的規律,令人持續有點喘不過氣,猶如困在泳池的底部,
視線裡的淺色磁磚不停搖晃,水中帶有氯的氣息,有時會傳來救生員的哨音,還有排水出現的泡沫。
在這樣的狀況裡,腦海中時常會憶起京都,在初春綻放粉色花瓣的枝枒、在深秋裡染紅山巒的楓葉,
沒有任何的原因,這就是困在水底,仍然持續換氣的理由,為了能浮出水面看見記憶裡清晰的輪廓。
兩年前的那次告別,同時也告別一段感情,把想見的渴望都深埋在這樣的泳池底部,直到塵埃落定,
接著,如同逃亡般展開長達一個月的倫敦、巴黎旅行,轉機經過豪雨的曼谷、炙熱的阿布達比沙漠,
直到抵達希斯洛機場,猶如來到地球的背面,經歷過整個月歐洲文化的洗刷,再度要踏上回程之時,


沒想到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兩個月前,被催促著離開宇治橋當下,看見遠處盛開在中書島上的櫻花。

 

 

 

 

聽說,宇治平等院的鳳凰堂已經整修落成,擁有一萬株紫陽花的三室戶寺在雨季的滋潤中正待盛開。
這次,不再看得見中書島上滿開的櫻花,卻記憶起初次造訪京都的數年前,同樣是這樣炙熱的季節,
新綠的樹木襯托延伸出外的清水舞臺、清晨平安神宮內的靜謐,還有在夜裡閃耀橙色光芒的京都塔,
數年前,要等到回程後,滲入血液般的深刻感受才緩緩流入心臟,從此,京都就成為宿命般的存在。
當意識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彷彿病態般造訪此地時,對旁人的提問,無法提出解釋而產生自我懷疑,
到現在不太在意那質問,或許,每個人都有一個類似歸宿的地方,剛好對自己來說,京都就是歸宿。


所謂的歸宿,就是沒有道理、沒有原因的被吸引著前往的最終之地。

 

 

再次獨自上路,在梅雨季告一段落,就要帶著渴切的盼望、拎上熟悉的行李,前往間隔兩年的京都,
兩年之後,前年冬季途經的名古屋、前月初夏時分踏上的沖繩,都無法減低內心對歸宿之地的渴望。
這次,抵達大阪之後,第一個想去看的地方就是中之島,那裡有中央公會堂、有美術館、有咖啡館,
等到第二日,則受朋友之邀,把行李放在大阪,展開兩天一夜的伊勢之旅,從伊勢灣走到伊勢神宮。
最後的兩天,則是在京都,想把兩年前帶著遺憾離開的宇治再走過第三次,想要看南禪寺的水路閣,
有機會的話,星期日還可以散步在東寺每個月一次舉辦的市集,或許能夠帶上一點喜愛的茶器回去。
於是,發現自己又在路上,猶如追尋著一個可見但不可得的幻影,那就是旅途的意義,而我們都會,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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