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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短篇小說裡這樣寫過:從以前開始我就很喜歡信件。不論是收到或是寄出、不論是中式或是明信片。)


(其實已經不太能確切記得是怎麼跟Christine認識的,我們會談關於旅行的話題、讀書的心得和近況的感想。)


(我會把作品拿給一些同樣喜歡文學作品的人看,Christine是少數之一,她給的評論也都很精確。)


寫作的使命是為了百年後的那一個人,能夠明白文字帶來了撫慰的心。──Christine Chen.〈寫作的使命〉


有一天從Riverside寄來了一本Paulo Coelho寫的小說,《The Alchemist》(《煉金術士》),還附上一張明信片,
明信片的封面是Riverside的市區一景,陽光明媚、綠樹成蔭,彷彿是濃縮進所有美好事物的縮影一般,
在明信片裡,是這麼寫著:「哈囉!最近好嗎?台北的天氣好嗎?一直以來非常謝謝你的幫忙和鼓勵,
謝謝你讓我看到令人感動的作品。每一次看到你的寫作總是讓我感到溫暖和舒服,就像微風吹拂過那樣。」
然後,Christine就像往常那樣,提到了對生命的一些感觸,對相遇的一些感觸,送給了我「一期一会」的話語。
後來,我們有一段時間很頻繁的以電子郵件聯絡,只要有新作品,我就會想寄給她看,聽聽感想,
去年那次,她對我的一篇小說的評論,成為了後來台北縣文學獎的第三名作品,那是〈星期一的人們〉,
不知道是不是想法接近,她總能深切的指出看完作品的感受,或是補充出不足的部分,讓我獲益良多。
有時,在某一些佳節,傳遞一些祝福的訊息;有時,她偶爾會飛到東京、上海,而我總是會在京都、大阪,
所謂的「一期一会」,似乎交隔著單向的平行線難以交集,可是當交換了心情,有些感觸卻是能夠馬上體會,
為什麼呢?是因為寫作嗎?還是我們都對熟悉的環境有陌生的認識呢?我到現在還無法完全理解。



我跟Christine從來沒有見過面,這在現在網路科技的時代沒有什麼妨礙,而且文字總是俱備表情。
突然想到,國中到現在的好友劉芳宇,我們一開始也沒有見過面,是靠著新浪網的部落格聯絡的,
Christine長期在國外念書,可是她卻說:「我一直都認為留學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讀上什麼大學也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重要的是自己有沒有實力在社會上生存,就是這樣而已。」
她時常分享的事情,就是一些關於身處異鄉的感受、同儕間的互動等,這有一部份造成了我想謫居他鄉的想法,
在京都,我一直以為這裡就是家,但是卻沒有歸屬的地方;在台北,我懷念的卻只是那張床。
「我一直希望自己不要對生活總是抱怨,儘管有很多困難,但能夠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情,真的是幸福的。」
這句話讓我想到前天美麗跟我說,能夠繼續思考、寫作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但是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一開始的時候,我常常在想,我的寫作意義是什麼?得到了一些獎、受到了一些關注,之後是什麼?
上半年我停了很長一段時間不寫作,而只是觀察,有的時候思考的就是這類的問題,但沒有解答。
最初得獎的時候、擁有褒獎的時候,或許我對寫作這個天份(或是技巧)確實抱有一定的自信吧,
但是經過這麼多年,仍然無法跨出去一步的時候,我會認為寫作基本上它沒有甚麼意義,
我既不寫什麼「食記」、「電影」又只挑自己喜歡的談,「旅遊」記事也只是為了日後回憶方便,
說實在話,把我的小說拿出去,現在那些小孩,除了九把刀以外還讀得下誰的文字,事實上我是懷疑的。
所以,我現在寫的東西,其實不太有什麼想法,正確來說,很像是追求慢跑後全身暢快的淋漓感吧。



在最新的一封信裡,Christine留給了我一段在《班傑明的奇幻旅程》裡的台詞,其中一句話是:
I hope you live a life you are proud of. If you find that you are not, I hope you have a strength to start all over again.
然後我的回覆是,「我隨時準備好重來一遍」,沒有什麼是亙古不變的,那還不如早點放手,
經過了那麼久的時間,就算一直沒有見面的兩個人,還是能夠明白對方的心情,這點真是可貴。
突然想到,前年我們曾經很認真的討論,或許可以在成田機場來個不期而遇,結果還是沒有成功,
「很開心在無名看到你寫的好多新文章。我還是覺得在e-mail跟你交流最舒服。我也最沒有負擔。」
有時候人跟人的相處,重要的不是見面與否或牽手與否,而是在某些你重視的基準點上,
他人是否也同樣重視你的基準點,或者理解你的基準點,真的是很重要的,不然也是話不投機。
這篇文章我本來很早就要寫了,大概是去年收到書的時候,不過拖著拖著也就沉澱下來了,
現在看起來,我想說的好像也沒有很完整,但我想妳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才對,如果能明白就好了。


僅將此篇獻給Christ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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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輔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