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於描述週遭比較習慣的東西好像還不是這麼熟練,
因此這章花了我不少的時間來寫。
尤其是棒球這類東西。
這章我將我想要寫之前卻沒寫的東西都補上了,
不知道會不會有跟前兩章發生斷層的情形出現。
不過我所要的劇情確實是一步步的發展前進中噢。

第三章 在棒球場所感受到的戀情,十年後的編號2316號紅綠燈與酒精所喚醒不了的記憶。

  在白色外牆外可以聽到裡面傳來的汽笛聲、成堆的加油棒互相敲擊所發出的嘈雜聲響、哪邊的人們在嘶吼、打鼓的撞擊聲還有吹奏小喇叭的聲音。對那堵牆裡面正在進行的比賽感覺到聽覺上的震撼以及被在黑暗中強烈的白光所吸引。那是小時候去看棒球比賽的時候所產生的鮮明的印象。父親總喜歡坐在外野的位置,左外野也好右外野也好,「這裡看不到球員的臉,卻是球員雙眼所凝視的地方。」他總是這麼說。在他因為患得了鼻咽癌住進醫院之前為止,他總共撿到了三十七顆的全壘打球。
  我認為球場外和球場內是一個很分明的兩個世界,一邊是極度嘶吼喧囂一邊是沉穩效率。我在高中時代的晚上總會待在棒球場的外野,邊喝著罐裝Heineken邊聽著從內野看台區所傳來的熱烈加油聲,那遙遠的程度就像是坐在電視機前看著比賽進行時,不把電視音量開到某種程度的大聲就無法感受到那邊正劇烈比賽的程度一樣。
  我在思考薇舒信中的話時不知不覺想起關於棒球場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想起的記憶。事實上自從考入大學之後我就很少到所謂類似棒球場的地方去了,不過對於高中的我來說那裡真的可以說是像似家的地方一樣。我突然懷念起棒球場外野的青草香味還有從任何方向吹來的風。我重新將早晨的報紙攤開來,翻到體育的那一版,大約是在二十三版左右,然後很仔細的閱讀最近職棒賽程的比賽近況以及球評分析。不過從上禮拜開始好像因為不間斷的雨的關係斷斷續續只打了幾場。然後下方的欄框裡寫著今日比賽的時間賽程,是下午一點在附近的市立棒球場比賽。因為上禮拜五下雨而延賽的比賽。
  我將報紙重新折回原來的樣子,然後放入回收箱當中。將餐桌上的盤子一一照著順序洗過之後替自己再泡了一杯藍山咖啡。我將陽台的落地窗打開試著讓新鮮的空氣進到屋內,然後觀看天空那層厚疊堆積的灰色雲朵。雨勢稍為停止了,每天的早晨到中午總會有一段時間雨勢會止歇,就像是喘口氣般的停止。我想如果到了下午十二點還沒下雨的話就決定去附近的棒球場看看。
  這段時間內我試著不去想兩天內襲捲而來的問題。我把洗好的襯衫燙過,然後把這兩天天穿的衣服及褲子拿去洗衣機洗。邊聽著Coldplay的「The Scientist」邊摺著衣服。
  將這些工作順利的完成之後,看著手上的Calvin Kiein銀製錶確定十二點過了一刻鐘之後沒有下雨。於是我換上輕便帶有厚度的黑色Timberland棉質長T恤,以及Levis深色直筒523款的褲子,套上白色基本款的Converse帶著深藍色的折疊傘就準備出門。關上公寓的大門時能聽見門從裡面發出沉重的聲響,藍山咖啡的味道從這裡開始完全被隔絕。
  要從家裡到達市立棒球場是一段不算遠的距離,離開了公寓外的巷弄之後我走進附近的捷運站搭乘地下鐵,捷運的人潮跟平常的上班日比起來相當的稀少,乘客的感覺也都是輕便還有靜謐的。不像是平日的上班人潮湧擠又帶有不舒適的黏膩感。搭乘了五站的捷運之後下車然後離開捷運站,在附近轉乘公車到達棒球場。若是在月台等待捷運到來的三分鐘以及轉乘公車時所等待的五分鐘不算的話,從家裡到市立棒球場的距離只需要十五分鐘而已。因此要從家裡到達市立棒球場是一段不算遠的距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日來下雨的關係,在售票口排隊的人潮相當的少。可以接近於無。就算是這樣,也是有兩、三群的人們穿著自己支持的隊伍球衣在附近熱烈討論著比賽或者等待進場。我向售票小姐買了一張外野的票,左外野。很久沒有買棒球比賽的外野票,票價跟十一年前的價位比起來稍微貴了五十元。
  我去棒球場對街的便利店買了兩瓶瓶罐Heineken,還有一個生菜火腿三明治。結完帳走出便利店,從對街望著那聳立在地面上白色巨大嶄新的棒球場時,有一種非現實感的錯覺。那裡存在的棒球場是在十年前經過拆除然後搬移原先的地方在這裡新建起來的,白色的外牆以及巨大綠色的半弧形圓頂,讓我感到某種陌生的感覺。我嘆了一口氣將Heineken瓶罐的拉環打開,讓啤酒順滑的口感的經過嘴唇碰觸舌尖,順著喉嚨流經食道然後到達胃。
  我將那一瓶罐裝Heineken慢慢喝完後丟入回收筒中。看著手錶的指針漸漸走到一點左右,我過了馬路然後走到棒球場的入口,將放在牛仔褲口袋裡的票拿給剪票員。剪票員對我手上剩下一瓶的啤酒相當感興趣,我沒有理會他直接走進棒球場的內部。
  用已經破舊的白色基本款Converse走在棒球場裡的走道上,迴音大到連自己都會害怕的地步。空曠的聲音與內心中的某種空洞有了共鳴似的,不過很快的人們的聲音蓋過了微小的心中的共鳴。從入口穿過走道之後映入眼簾的是綠草如茵的外野草皮,還是有點泥濘的紅土上球員們正在做著守備練習。
  我繞過內野區整排的座椅還有零落散開坐著的人群,但大多還是聚集在三壘側跟一壘側。從內野走向外野時,整座棒球場的形狀漸漸的鮮明起來,在本壘後方巨大的圓頂像是為了擁抱什麼而開展開來,數量眾多的兩層觀眾席在等待誰來入座。四周高聳的夜燈塔巨大的不可思議,有點低的雲朵在頭上呈現灰綠色的狀態。

  因為外野沒有對號入座的麻煩性,因此我挑了既能看到記分版也能看到內野區的位置坐下,打開剩下的啤酒就這樣慢慢喝了起來。

  外野的風涼爽甚至可以說有些寒冷的從左邊吹拂而來,青草的味道是令人如此懷念以及清香。然後我想起關於失蹤的非洲象聞到青草的香味是否會感覺到飢餓,牠是不是認為這裡的氣候太過濕冷了呢?所以才會任性的撞毀柵欄逃離那裏。無法了解。突然從遙遠的內野傳來廣播器響的聲音打斷我的思考,廣播說著現在比賽就要開始了,接著一一介紹雙方球員進場。
  我想起曾經跟我一起坐在棒球場上看著所謂棒球這個運動的人們。大多都是高中時代的朋友以及父親。父親在家裡總是沉默寡言,卻在外野的位置上因為期待著什麼而眼睛發散著光芒。在上了高中之後,父親因為鼻咽癌住院之後,我就一個人來到棒球場看球。沒有人在旁邊期待什麼之後我開始喝起Heineken。苦澀的味道卻在經過喉嚨時有順滑的感覺。
  高中時代第一個來陪我看棒球的是同班的初戀女友。她跟父親不一樣總是問我一堆在棒球場上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一點點衝撞或失誤就驚聲喊著,看完五局球賽就吵著要離開。我跟她交往了三個月又十二天後分手。理由是因為我總是不關心她。「看棒球在實際意義上真的這麼有趣嗎?為什麼不多試著關心我呢?我有很多話要跟你分享,也有很多事想親口聽你對我說。可是你不說也不肯聽噢。」初戀女友-已經忘了叫什麼名字了-離開我時這麼說著。
  第一局上半打完先攻的客隊有一隻安打,不過可惜的是後面兩棒遭到三振,接著第四棒竟然打了個內野高飛球遭到接殺。一局上結束攻守交換。
  後來也有或多或少的同學會陪著我來看球,不過對我來說,不論是他們在棒球場時的臉或者做的任何事情都沒有鮮明的印象噢。也完全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願意陪著我來到距離學校相當遠的棒球場看球。而且頂多兩場,他們就再也不會對著我說「嘿,我們再去看棒球吧。」之類的說法。所以大多時候我看棒球的日子都是像今天一樣,安靜而且孤獨的。我想在高中時代,除了偉智以外沒有人願意陪著我看棒球吧。
  一局下半主隊的表現也被對方投手封鎖,擊出內野滾地球還被三振兩次。兩隊的投手實力看起來相當的堅強。
  偉智是跟我同班三年的高中同學。三年來我想他在課堂上或者說是學校裡講的話,不會超過五十句。微胖的身軀以及總是剪成短而齊的瀏海,鬢髮總是向上推的標準好學生髮型。臉因為肥胖而成為標準的圓形,真的是相當標準的圓噢。也許仔細一算圓周率也會是三點一四的標準噢。他的制服總是燙得很整齊,不過皮鞋卻總是看起來沾染上陳年灰塵的舊。不過就他本體來說並不會給人厭惡的感覺。因此在學校裡也很少受到欺負,只是會在班上偶爾忘記他的存在而已。
  那是升上了高三之後某一天,偉智在放學之後就一路跟著我。我們坐著長途的公車,從位在淡海出海口旁的私立學校搭乘公車回到市區,接著要在市區轉乘一班公車才到達棒球場。我在進去球場前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兩瓶的瓶罐Heineken,他買了兩份的熱狗堡。偉智很像是第一次進到棒球場,陪著我坐在外野時能感受到他仔細觀察的眼光。然後在比賽進行到第三局上半時我們互相交換了啤酒和熱狗堡吃。
  最後我們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看完九局的棒球比賽。最後我們各自回家時也是一句話也沒有交談。就這樣他跟我看了一個禮拜的棒球比賽之後,我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然後我們第一次交談是在他跟著我看第八場球的時候,那年秋天快開始時,球季已經接近後半段的尾聲了。
  「每天這樣跟著我從學校來的這裡不會很辛苦嗎?」我這樣問著他。那天比賽加油的人很多,連外野都將近要坐滿,可能是因為週末的關係。
  「不會阿。棒球場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呢。」他這麼對我微笑著說。
  「不過偉智你的家是在學校附近吧。這樣不會沒有時間看書嗎?升上高三之後沒有一個人不認真唸書的,好像考不上大學世界就會毀滅了一樣。」說完我們兩個同時都笑了。
  「就是不想被一些無謂的事情絆住,所以才會想來這裡放鬆心情阿。」他將吃一半的熱狗堡放下,然後專心的對我說著。這時候好像有選手打出了安打,週遭的人瘋狂的吶喊著。
  「無謂的是課業吧。不過如果沒有文憑也是很麻煩的事情阿。就像是狗之間也是要血統證書才會被同類看的起的意思一樣。」我這樣說著。
  「並不是課業上的問題阿。還有感情上的問題。」他這樣說了之後,稍微頓了一下。我並沒有仔細的看球賽,而是專注聽著偉智的聲音。
  「其實我有一個喜歡了三年的女生噢,隔壁班的。她叫做桂郁。我們認識的時候是在高一剛入學的時候,那時候入學要健康檢查,還要領制服之類的。我們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天桂郁她總是排在我的後面。」他看了看他腳上那雙總是像鋪著陳年灰塵的皮鞋。「這雙皮鞋是她親手挑選的,她跟那天服務的學長說,看我的肩膀就知道我還會長高,要給我大一號的鞋子。」他的聲音漸漸小了,然後我再也聽不到偉智說話的聲音,旁邊加油聲的喧囂在我們四周環繞不去。那天我們沒有再做交談,直到球賽結束我跟他道別,才發現偉智的眼睛紅的跟剛吃過胡蘿蔔兔子的眼睛一樣。
  二局已經結束了,兩隊你來我往積極的進攻。主隊的投手因為連續的四壞球保送然後被打一隻安打而失掉了分數。目前客隊以一比零領先著。
  偉智在畢業典禮上才把這整段故事的詳細情形完整的告訴我,那時候我剛推甄上一所中等程度的大學,而偉智正要準備七月的聯考。
  「我跟桂郁在剛入學時的時候認識,因為兩家住的很近所以常常一起回家。我也是在這個時候真正認識她的。她臉上總是帶著很好看的笑容,說一些很體貼人的話,因此遇到困難時就讓我忍不住想要幫她的忙。我們那時候在晚上常常通電話,聊些學校裡的小事情,哪個老師書教的很好,哪個老師總是打混摸魚之類的。我們假日會相約去剪頭髮、逛街等等。我們甚至相約十年後在某處編號2316號紅綠燈下見面。你知道每個紅綠燈底座都有編號嗎?想想那個時候的我還很多話,很喜歡笑。
  不過我卻沒有發現當時自己的心情,正慢慢一點點的被桂郁的笑容牽引著。會因為她的笑容而感到開心,會因為她的嘆息而感到沮喪。我後來才知道這種感覺應該叫做喜歡。」講到這裡時輪到偉智上臺領取畢業證書還有全勤獎的獎狀。我在下面仔細思考了他的話一遍之後,才發現我確實不知道所謂紅綠燈有編號這件事情。領完證書後他回到座位上來繼續說著。
  「直到有一天,應該是高二吧,我終於鼓起勇氣告訴桂郁我的心情。我只是認真的對她說出『我喜歡妳』四個字而已,不過當下卻被她狠狠拒絕了。她對我說她要的不是這種關係,為什麼連我都會對她有不好的想法。我那時是相當震驚的,沒想到我想表達心中的喜歡竟然是如此的困難。而且我並沒有要求什麼或是在一起之類的回報。我當時看著桂郁失望生氣的臉征征流下淚來,她卻頭也不回的離開我的視線。」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偉智的臉朝著地上安靜的保持不動。輪到我上臺領取畢業證書,畢業證書對我來說只是一張單薄的紙,畢竟那上面既沒有沉重的過去也不會有很好的未來吧。後來我回到座位上時偉智已經不在那裡了。後來看見他時他也沒有再對我說些什麼.。
  大家繞過校園一圈後在校門口合照,大家互道再見、珍重之類的字眼,好像依依不捨的有幾個人就這麼哭了。人生的旅途就是不斷相遇、分離的過程。偉智走到我的面前鞠了一個躬。
  「她對我說不會再見面了。她對我說完那句話後我整整睡了三天,因為醒著也只會感受到無止盡的傷痛罷了。那還不如活在夢中。我們在學校裡就像是陌生人。我們也許每天見面不過在心靈上卻真的是不會再見面了。每次看到她不會再對我而笑的笑臉時,左胸膛這邊就會感覺到莫名的疼痛噢。然後隔天我就會對學校請假,睡一整天。
  這種狀況直到遇見你才好轉了起來。我一開始只是抱著想過不同生活的方式而陪著你去看棒球。當然那時候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你在夜間時總會待在棒球場。不過沒想到凝視著外野的草皮以及頭頂上的那片天空時,內心竟會感受到無比的沉靜以及安適。安靜的感受從任何地方吹來的晚風。慢慢的,雖然不到忘懷的地步,不過我也正在痊癒著了。這都多虧了你。」說到這裡他又對我鞠了一個躬。我趕忙將他扶起。
  「並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把你帶到那裡而已。實際上接觸外野草皮,被棒球這個運動本身給治癒的人是你阿。老實說我一點忙也沒有幫上。」這並不是謙虛之詞。
  「也許當初沒有這麼做的話,我可能真的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死去噢。所以請別客氣收下我的謝意。我想我會一輩子帶著對桂郁的告白悔恨的走完人生剩下的路途吧,因為我是真的打從心底愛著桂郁這個人的一切噢。」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也歡迎他隨時來找我去看棒球。然後我將手機號碼留給他。
  「我們也許也不會再見面了吧。這並不是不願意見面的意思,只是雙方都有必需要做的事吧。不過不要擔心,當我難過的時候會想起你還有棒球場的外野噢。你是相當溫柔的人,所以在感到孤獨時才會獨自待在棒球場,不給人帶來困擾吧。我在你身旁能深切感受到這種溫柔。希望你能這樣在以後不斷治癒著身邊的人噢。再見了。」走出學校的大門之後從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偉智了。那天在公車上我默默數著從學校到家裡附近要下車的那一站總共有幾個紅綠燈。那些紅綠燈的底座是否也有屬於自己的編號呢?
  我想高中那個時代總是這樣的,每個人都嘗試跟別人交往,在互相的相處磨合上逐漸成長,然後領悟到「阿,原來愛情就是這樣。」的覺悟。什麼時候我們離開了那個時代之後,不再依著感覺和溫度去跟對方交往。考慮的事情變多了,愛戀的成分相對減少了,幸福變成只要求知足的程度。不再為了對方的付出所感動著,有些事自然而然變成理所當然的事情。關於偉智所說的每一句話當我聞到外野草皮的香味時就這麼瞬間在我腦海中想起。那是一段對他來說對我來說都是相當美好的愛情故事,只是對他來說其中的痛苦卻大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回憶結束時,四局上半剛結束。客隊以兩支全壘打六比零的優勢大幅領先著了。不過沒有一顆全壘打球是朝左外野飛來。頭上的灰色雲朵漸漸聚集變成髒掉抹布般的深灰色,雨滴悄悄落下在左臉頰的弧度。

  為了怕突如其來的大雨讓鞋子弄濕,於是我離開了外野的草皮離開了棒球場在回家的路上。事隔了快十年的記憶卻在一個下午想起,究竟偉智所要說的我是溫柔的人或者要繼續治癒身邊的人是什麼意思呢?我完全沒有想法。對我來說我只不過是個對婚姻無能為力且被非現實中的兔子蹦蹦所纏上的男人噢。我完全不能明白記憶想要告訴我的即將到來的事情屬於什麼。也許是連酒精都不願意想起的記憶吧。
  離開了捷運站之後果然稀稀落落的開始下起了雨,我將深藍色的折疊傘撐起然後準備過一條街,回到屬於有公園有我的家的小巷弄公寓裡。
  在那裡等著紅燈時,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以及廢氣讓人厭惡不已。這時我突然想起記憶裡偉智對我說的話,然後彎下腰去看紅綠燈的底座。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製造日期、維護周期以及保養單位之外,在最下層有一行跟紅綠燈本身的顏色一樣的符水文字,上面寫的是NO.3710。編號第3710號紅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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